高级搜索
“文物医生”苏伯民的履职“代码”
2020-06-02

  一边是文物保护领域专业人才的匮乏,另一边是文保专业在高校学科设置的“低配”,从时下文保领域供需两端的不匹配现状,可以读懂全国人大代表、敦煌研究院副院长苏伯民此次出席全国人代会期间的履职“代码”:他既要为刻不容缓的前者奔走疾呼,也要为亟待完善的后者争取“专业代码”。

  在近3000名全国人大代表中,苏伯民是为数不多直接从事文物保护的工作者。“文物保护并不是简单地修修补补,它是以文物的价值评估为基础,通过系统的多学科分析研究,提出系统保护修复措施的高度专业性行业。”在西北大漠守护敦煌莫高窟近30年的他,深知一名专业人才对文物“健康”的重要性。

  继前两年提出“文物保护设立独立学科支持”“文物保护专业人才培养”等建议后,苏伯民今年继续呼吁“文物保护的专业性”。就像一部“文物保护的连续剧”,他的履职折射着“一生专注一件事”的“莫高精神”。

  苏伯民24日接受中新社记者专访表示,中国是世界上举世瞩目的文物大国,境内拥有星罗棋布的珍贵文物和遗址需要“呵护”,这需要“医术高明”的“文物医生”来守护其“健康”。但眼下面临着文物保护专业人才的普遍匮乏,相比任重道远的文物保护现状,已是刻不容缓的矛盾和问题。

  苏伯民分析称,按照国家目前公布的一级科学和二级科学方向,均有统一的学科代码。而各高校设立的文物保护相关专业,是由其在历史、考古或美术等学科下自行设立的,且多是一、二级学科下的一个研究方向,没有国家统一的学科代码。

  “加之缺少统一教材和培养模式,文物保护领域专业人才培养极大受限。反观美、日、韩等世界发达国家,很早就将文物保护认定为‘独立学科’。”他补充道。

  作为在中国拥有世界文化遗产数量最多、跨区域范围最广的文博管理机构,成立76年的敦煌研究院在壁画、土遗址、文物数字化和预防性保护方面,不断探索研究,形成了成套的文物保护研究方法和修复技术,并建立了一支专业科技保护和修复队伍。

  “但这远远满足不了目前的文保需求。”苏伯民解释说,仅甘肃境内就有超过200处石窟遗址,但专业的保护团队只有敦煌研究院,近年还会时常接到来自全国各地壁画和遗址保护的“求助信息”,保护工作的任务十分繁重。

  在苏伯民看来,敦煌研究院的人才培养模式是个“特例”,这是基于走出了一条学习和借鉴国外理念和研究方法,针对敦煌壁画保护的具体问题,不断探索新的保护技术和方法,并在实践中逐步成熟的道路,由此培养造就了一批文物保护研究和修复人才。

  “刚到敦煌时,面对壁画找不到研究的切入点,也不知从何处着手……”化学专业毕业的苏伯民坦言,他们这批人都是从实践中学习出来的,从入行到能够独立开展研究经历近十年,“如果高校有这样的独立学科,有关文物保护的研究方法、理念、基础理论和修复技术等,在学校便可得到系统学习和训练”。

  在对文保专业人才匮乏忧心的同时,苏伯民对未来的“文保后备人才”持乐观态度。他说,过去进入文保领域的人,在专业选择方面可能存在着某种盲目性,但现在“90后”甚至“00后”的年轻一代,对中国传统文化有浓厚的兴趣,更愿意从事一些与文物文化相关的职业。

  苏伯民认为,随着中国社会发展和经济繁荣,官方会更加重视文物保护工作,高校文物保护人才的培养方案和模式会日趋完善,中国文物保护“后继有人”。


来源 中国新闻网

关注我们 ×